半夜，李子贵是被一阵恶臭味熏醒的，他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，身边空无一物，心里咯噔一下，立马清醒过来。
伸手按开床头上灯的开关的，就发现老伴站在床前，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，脚底下黄黄的一滩，一双眼睛无措的盯着他：
李子贵想吐，胃里翻涌的感觉让他失控，可看到老伴茫然的样子他又不得不压下那种烦躁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：
好在老伴身上还算清爽，他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卫生间，给她冲了个澡，收拾干净后把她哄到客厅。
觉是睡不成了，他去了卧室，开始收拾了那地狼藉，边收拾边叹气，这样的日子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！
“这个真真是的，什么时候给我钱了，你都好几天不给我了，钱早就花光了……”
直到那一天大女儿过来帮他收拾家里，从院子的空心砖缝里、花盆底下找出了好几卷零钱，有几十块一卷的，有几块钱一卷的：
又？闺女的这句话让李子贵恍然清醒：“老大，咱们得抽个空去医院给你 妈查查，怕是她的脑子，出毛病了……”
正当他们焦头烂烂额的时候，老伴回来了，不是一个人，是她娘家的侄女婿送回来的：
“姑父，抽空去给我姑做个检查吧，我觉得地的脑子有点不好使，我碰到他的时候是在我们村前，她顺着马路往南走。
我问她去哪里，她说回家，可你们家是在北山，我们家是在南山，她正好走反了呀……”
人回来了，大家的心也放下了，这次没等着闺女歇班，他自己带着老伴去了医院里。
有时候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，有时候正坐着就会突然起身往外走，问她去干嘛她也不吱声。
可是人就有疏漏的时候，有那么几次他回家忘了上锁，老伴自己出去了，好在村里人都知道了老伴的情况，遇见了又把她送了回来。
他摇摇头拒绝了：“你妈这个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，现在我还有能，就不拖累你们了。
李子贵经常想起年轻时五姐说过的他的一句话：“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，你不把自己的另一半平等以对，是会遭到报应的……”
5个闺女以后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，父母把他当成了心尖尖，从小宠着，5个姐姐谁也不敢对他大声说一句线个姐姐出嫁了，父母也已经老了。
以前是我和你爸宠着你，你姐姐们惯着你，现在我们年纪大了，还能陪你几天？你的姐姐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，谁又有功夫整天娇养着你？
更何况她是家里的老大，弟弟妹妹又多。咱们这个家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撑得起来……”
“嫁汉嫁汉，穿衣吃饭，你看看你，白顶了一张男人皮了，什么东西都靠着媳妇，你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？
每次吃饭的时候，他都是坐在桌子边上等着，菜放到面前，饭送到手里，筷子递到手边。